东周列国:宋庄公,人心不足蛇吞象

历史上能够留下一笔的,都是或者璀璨、或者集运加身的人,本篇的东周列国带来宋庄公的一些故事。当年郑庄公薨逝而后,诸子盘踞各地,频繁展开权力争夺战。宋国的宋庄公抓住…

历史上能够留下一笔的,都是或者璀璨、或者集运加身的人,本篇的东周列国带来宋庄公的一些故事。

东周列国:宋庄公,人心不足蛇吞象

当年郑庄公薨逝而后,诸子盘踞各地,频繁展开权力争夺战。宋国的宋庄公抓住机会威逼利诱郑国权臣祭仲,帮助郑国公子突夺位,也就是其后的郑厉公。在宋庄公扶持公子突之时,双方已经达成共识,即公子突归国而后,与宋国建立友好同盟关系,同时要割让郑宋边境之地给予宋国,以感谢宋国扶立之恩。春秋之事,往往如此,秦穆公扶立晋文公宋襄公扶立齐孝公等等,扶立者皆有得邻国土地之野心,只不过政治场上的交易,总是变幻莫测,很多事情就在转瞬之间。

公子突成为郑国国君而后,宋庄公就派遣使臣到郑国“致书称贺”,称贺是真的,更重要的是要求郑国履行承诺,即出让“三城”,馈赠“白璧、黄金”和“岁输谷数”。这在郑厉公看来,宋庄公就是狼子野心,况且当年郑庄公就与宋国之间多有冲突,郑宋之间从来没有真正的建立过同盟关系,即便是对外征战也都是尔虞我诈、各怀鬼胎。那时候的人们估计也讲究所谓空手套白狼,什么也不付出就能得到好东西。郑厉公的国君之位显然来得太容易,对于履行自己的承诺方面,郑国人也就犹豫起来。

郑厉公的意见是“若依其言,府库一空矣。况嗣位之始,便失三城,岂不贻笑邻国”,这里就有个重要人物,那便是祭足。事实上这位祭足本身是郑厉公的嫡兄即郑昭公的亲近之臣,只是受制于宋国的威胁,祭足才勉强的支持郑厉公上位。因此祭足并非真心诚意的为郑厉公出谋划策,郑厉公在国际中的地位到底如何,对祭足其实影响不大,所以祭足就说“其白璧、黄金,姑与以三分之一,婉言谢之。岁输谷数,请以来年为始”,至于割让土地之事,则是完全拒绝了。

东周列国:宋庄公,人心不足蛇吞象

对郑厉公而言,反正郑国最大权臣都说了,那就这么办吧。郑国君臣之间的这种心理游戏,实在不是郑国的幸运。郑厉公后来给宋国“先贡上白璧三十双,黄金三千镒,其三城贡赋,约定冬初交纳”。本质上来说,郑厉公和宋庄公都是差不多的人,无非都是贪图土地而已,所以再多的财富也不能满足其欲望。那么所谓“白璧三十双,黄金三千镒”是多少财富呢?如果按照当时大致的物价,郑厉公送给宋国的金玉珠宝和黄金其实也是个巨额数量,绝对不止500万元那么简单。

史书有:“凡五谷者,万物之主也。谷贵则万物必贱,谷贱则万物必贵”,春秋战国时代,天子诸侯们皆以粮食作为衡量物价之标志,用粮食与金钱的价值对比来看经济社会的发展。《管子》载:“凡五谷者……中发之谷,粜石十钱”,一石大概三十斤左右,就是说正常年份齐国人用十文钱就可以购买30斤粮食。吴越之地则“上不过八十,下不减三十”,价格在三十文到八十文钱购买30斤粮食。如此看来,当时粮食相对便宜的就是齐国而已,而齐与宋、郑相交,都属土地肥沃之地,因此粮食价格应该大致相当。

如果取中间数即二十文钱购买30斤粮食看,郑厉公所给“白璧三十双,黄金三千镒”,实在是个天文数字。史书有:“秦以一镒为一金,汉以一斤为一金。盖汉以前以镒名金,汉以後以斤名金也。镒者二十四两,斤者十六两也。”那么,就是说一镒黄金等于二十四两黄金,黄金三千镒大致就该等于72000两黄金。在《中国大历史》中,黄仁宇先生认为“1两黄金=10两白银=10贯铜钱=10000文铜钱”,假设战国时代的黄金价值如此的话,黄金三千镒那就相当于7亿2千万两铜钱,就是按照战国相对较贵的吴越之地的物价八十文钱购买30斤粮食看的话,郑厉公送给宋庄公的粮食,就要以九千万斤粮食计算。

东周列国:宋庄公,人心不足蛇吞象

一天一个士兵吃一斤,打一个月仗的话,每个士兵就要吃掉30斤粮食,按照一万对一万这样的规模战争来看,那也得消耗60万斤。春秋战国假设按照两百场战争计算,那就是要花掉一亿两千万斤粮食,也就是说郑厉公送给宋国的黄金总数,基本上可以把大半个春秋战国的规模战争给打完,这个不能算是小气了,只是这似乎并不能满足宋庄公的胃口。后来“宋庄公恨郑入骨,复遣使将郑国所纳金玉,分赂齐、蔡、卫、陈四国,乞兵复仇”,可见宋庄公目的之明确,不要钱,就是要郑国的土地而已。

当然,郑厉公这样的决定让郑国的国库一度空虚,但宋庄公依然不依不饶,多次派遣使臣前往郑国颐指气使,搞得郑国人君臣愤怒,虽说郑厉公后来又“再贡去谷二万锺”,宋国依然不得止息。事实上经过了诸公子争位,郑昭公的征战,再到郑厉公的这番财富外流,郑国的经济社会已经面临着巨大危机,政治上已经极度不稳定。这也导致郑厉公只能选择放弃与宋国的盟约,而去联系齐鲁等国,与宋国又进入了多事之秋,那些巨额的财富可算是白给了。

郑庄公所积累的财富也就在郑厉公时代几乎浪费殆尽,权臣祭足以“伤敌一万、自损八千”的损招,既伤害了国家,又暗算了国君,遂才是“吾不失信于旧君也”,终究是迎回了郑昭公,而郑厉公、宋庄公一番折腾而后,无非是为他人做了衣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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